如故蓝

不写啦

[瓶邪]深夜二十五点02

◆BUG一堆,自娱自乐。有一丢丢,黑苏花秀。保证不坑,否则平胸。

前文01

一个星期得维修八次的门被推开,几人陆陆续续走出来。没有星星的夜幕是一片灰色,同样单调的还有白天还是米白色的居民楼、道旁明明一树翠绿的毛白杨、常被黎簇吐槽的青粉相间的地砖。整个世界仿佛刚从泥浆中脱胎换骨,入目即是毫无生机的灰。

“啊受不了,让我看看你们洗洗眼睛。”黎簇夸张地揉揉眼,路也不看,只盯着不受影响的众人。帽衫还是蓝色,皮夹克还是棕色,墨镜还是黑色,衬衫还是粉色。

“段位不够啊。”胖子一脸嫌弃,“既然能影响到咱们分局,恐怕这人就在附近,分头去找吧。”末了想起什么,他又补充一句:“先抓活的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黑瞎子摆弄起用惯了的枪,一旁的苏万捧着本五三神经兮兮地环顾四周,张起灵把刀别在腰侧,吴邪见此也秀了把自己的大白狗腿。几人各挑了个方向,时间有限,事件紧急,很快都在茫茫苍白中隐去身形。

吴邪跑着跑着才发现,自己又回到早晨来的胡同口。晚归的行人化作雕像,可见的范围内只有他一个活物。以往分局自动进入二十五点时空后,他都会享受这多出来的一小时睡眠,像今天能出来逛逛的机会不多。他扭着脖子前后看看,确定无异后,起了玩心。吴邪慢慢向雕像一样的路人走去,脚步落下处,灰色的大地短暂地恢复原本的色彩。他伸了根手指头,轻触那人手里的皮包,米粒大的白色荡开。及时收手,颜色又像落在沙漠里的水洼,几息之后便干涸。

“砰!”
吴邪猛地退后,刚做完坏事的心虚和这声异响鼓动他的心脏越跳越快,他背靠着墙,暗骂了一句,握住大白狗腿刀柄,小心地挪动。又是死一般的寂静,似乎只是他大惊小怪。吴邪正放松警惕,身后的楼道口内突然伸出一双手,顿时他便被拉了过去,嘴巴被捂住,身子也被夹了起来,动弹不得。

吴邪像被鱼钩勾住了一样,用力挣扎了几下,白费。只是随后在耳边响起的“别动”二子,瞬间让他放松下来。他拿出“优雅乖巧端庄”的诚意,身后的人也渐渐放松了力道。

“小哥?你怎么在这儿?”两人就差像壁虎一样挂在楼道墙壁上,又亲密地紧靠着,全无平日里出于礼貌的距离。

“我看到有人往这边跑,就追过来了。”张起灵蹙着眉,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。“你听到刚才的声音了吗?”

吴邪想起那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,第一反应却是关心张起灵看没看到,自己捉弄无关路人的小动作。“听到了,在西南那栋楼里。要过去吗?”

“来不及了。”

“还真是……”

吴邪看了眼手表,恨不能把它往回拨个十几分钟。两人又躲在楼道角落里,待墙上贴着的小广告们变回五颜六色,上了岁数的栏杆重添红锈,灰白如潮水般退去后,才走了出来。路上遇到晚归的女人提着白色的皮包匆匆回家,暗黄的路灯光拉长她的影子。

“走吧,看看其他人有没有收获。”折腾了一个小时,吴邪和张起灵刚打算重走今早回局的路,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惊醒这宁静的夜晚。

“啊————”

那是一个女人,一个年纪蛮大的女人,绝望的哭喊。吴邪安抚下胳膊上的一层鸡皮疙瘩,和张起灵一同跑向西南那栋楼。“蹬蹬”的爬楼梯声很是扎耳朵,两人三层台阶一起跨,凭直觉上到五楼,果然没错。

楼道尽头的那家防盗门开着,越走越近,血腥味也越浓重。两人打开十五分钟的隐身状态,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。屋内装修简单,拐杖靠在鞋柜上,垃圾桶里扔着助听器的包装盒。吴邪在厨房里走了一圈,对从卫生间出来的张起灵说:“筷笼里只有两双筷子,大概只有一对老夫妻在这里住?”

张起灵点点头,表示赞同。卧室的门只开了小小一道缝,两人不敢贸然打开。吴邪正琢磨鬼点子时,屋里率先传来动静。雕花木门被拉开,一个老太太迈着踉跄的脚步走出来,脸上褶皱和泪痕交错,她那长满老年斑的手拿起客厅里的座机电话,试了几次才成功按下“110”。电话接通,这位妇人再也维持不了冷静,哭腔悲痛欲绝:“杀人啦!我老伴死啦!”

张起灵和吴邪并不关心警察说了些什么,两人快步走向卧室,在门口一览里面的惨烈。窗玻璃、花瓶,能被砸的都没逃过。地上一片凌乱,一打报纸铺开,承接着星星点点血迹。妇人的丈夫,那个老头呈一个“大”字躺在床上,胸口几乎要被剖开,新鲜的伤口上撒满玻璃碎片。老头目眦欲裂,脖子上一圈淤痕,浑浊眼睛里的不可置信也已死去。

吴邪闭着眼摇摇头,拍完现场后两人在隐身结束前溜出这已不成家的家。血腥、暴力、施虐的乐趣、复仇的快感……嗅到清新的空气,吴邪的头昏脑胀才得以缓解。

“好些了吗?”

闷油瓶的关心包治百病,吴邪扯起一抹笑容以示自己没事,可惜嘴角千斤重,心底涌进各种杂质,一时无法提纯。

“是那个人做的吧。”带着必须实现的愿望,闯入二十五点,只为了在这月黑风高夜杀人?吴邪咬牙切齿地说:“不管有什么恩怨,杀人偿命,天经地义。”

张起灵伸出手,捏了捏吴邪的肩,一向温润如水的青年周遭的暴虐因子,立即向昙花一现的温柔投降。

两人回到分局,其他人早已恭候多时,倒在沙发上,瘫在椅子上,造型各异。

“哑巴,小三爷,看你俩这样子,是有收获啊。”黑瞎子看见两人,举起只手晃了晃。

吴邪拜这个称呼所赐,又想起了他远在时空管理局总局的三叔。那老狐狸混得风生水起,下面的人纷纷尊称其为三爷,他这个大侄子也跟着沾了光。

“入侵者杀了一个老人。”张起灵惜字如金,只在乎主谓宾,定语状语都不放在眼里。

“我靠!”黎簇一个鲤鱼打挺,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了。“死、死人了?”

“嗯。”吴邪看他的反应,觉得好笑,忘记了自己当时的反感。“胸口被刺了好几刀,像是被仇家寻上了。”

“你们没抓到人?”解雨臣雍容的坐姿仿佛屁股底下不是弹簧快蹦出来的沙发,而是万人敬仰的龙椅。

说来吴邪也有些不好意思。刚听到动静时,他和张起灵不想打草惊蛇,可惜一小时匆匆过去,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
“来来来,都先别睡。”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胖子拍拍手,把打着哈欠的霍秀秀拽起来。“会议室的走起。”

几人纷纷落座,会议室里的气氛回到一小时前。不用胖子多说,吴邪就是正襟危坐,毕竟他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。

“我们二十五点不是窝藏罪犯的地点,更不是复仇的工具。明天,瞎子和苏万去公安局看看情况,小哥和天真再跑一趟案发现场,大花查一查死者的人际关系,其他人在局里待命。”

分局前台兼任局长的王胖子开完这一分钟的会,几人各回各家。除去时空管理局员工这个标签,他们都还有第二身份,以便生活和工作。黑瞎子是滴滴打车的注册司机,黎簇苏万是在校生,解雨臣总裁身份十分金贵,霍秀秀给解老板做助理,吴邪是圈内有名的摄影师关根,张起灵则在一家青铜博物馆看大门。令王胖子欣慰的是,这些人还算忠于时空管理局的事业,谁都没把第二工作当回事。

于秀安坚持不肯离开房子,警察可怜她老来丧夫,便同意晚些封锁现场。她也答应警察不动卧室,在客厅坐了一个晚上。痴痴的,呆呆的,像丢了三魂七魄。她睡不着,也不敢闭眼,闭上眼就会想起她丈夫林泽止被抬出去的场景。

分明是醒着的,却做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噩梦。

零点的时候,她听到厨房里水龙头滴水的声音,便轻手轻脚下地去关。丈夫这几天一直在操心儿子的事,累得很,睡得就熟,没有被吵醒。她不过是关了个水龙头,去了趟厕所,回来时就看到了地狱的模样。

怎么可能?!家里没有外人,这么一会儿功夫,连针掉地的声音都没有,怎么可能……

于秀安学历不高,也没读过几本书,就算给她个博士后的学位,她也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。黎明破晓,泪腺干枯,她在最温暖的港湾里,不知所措。

“咚咚咚。”

于秀安猛地看向钟表,七点了,她站起身,行尸走肉般去开门。

“您好,我们是A市公安局刑警大队,这么早打扰您十分抱歉,还请您再让我们看一下案发现场。”

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,穿着警服。于秀安让了让,把人请进来。

吴邪松了口气,他手里拿着的证件只是个空壳,刚才那套说辞也是漏洞百出。幸好于秀安没听出他们是业余的,显然平日里没少被骗着去买保健品,就这样打开门,还倒了两杯水。

“警察同志,你们一定要…… ”

于秀安哽咽着,吴邪立马拿出为人民服务的工作态度,握住老太太的手,细声细语地安慰:“您放心,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早日破案,还您一个公道。”

“嗯……”于秀安胡乱擦了两把脸,这个警察好说话,另一个看着不太好相处。她怕自己在这碍手碍脚,打扰人家工作,就躲到厨房,吃了两粒舒心胶囊。

尸体被运走,卧室仍是一片狼藉。吴邪站在窗户前,细细打量残存玻璃上的裂纹,没发现蛛丝马迹,又戴上手套,翻了翻床头柜。一张全家福正面朝下放在抽屉里面,吴邪捏住一角,拍了张照。

“他俩有一个儿子。”吴邪看向张起灵,那人一身制服,禁欲感十足。他挪开视线,两三秒后没话找话:“他儿子是不是还没回来?”

张起灵在看地上的报纸,它们散落的样子不寻常,像是在书桌上被人扫下来。他翻看起每一张,都是前几天的,上面刊登的新闻早就过了期。一张又一张,他轻轻将其放回原位,掀开下一张后,顿时变了脸色。

“吴邪,过来。”

吴邪闻言,立即放下手里的照片。他鞋上套着鞋套,就没顾忌会留下痕迹。走近了看清张起灵手里的报纸时,不自禁地瞪大眼睛。

黑白报纸,上面是用血写成的,龙飞凤舞的一段话。

“抉心自食,欲知本味。创痛酷烈,本味何能知?痛定之后,徐徐食之。然其心已陈旧,本味又由何知?答我。否则,离开!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TBC——

我是鲁迅的粉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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